菩提留支到达洛阳之后,不久即开始译经工作。他与勒那摩提和佛陀扇多合作译出了四部论,这就是:《究竞一乘宝性论》四卷(无著造论,坚意作释)《法华经论》二卷(世亲遣)《十地经论》十二卷(世亲造)和《宝积经论》四卷(安慧造)。有说菩提留支、勒那摩提和佛陀扇多合译叶地经论》时,因师承不问,理解各异,未能合作到底。魏宣武帝就命他们三人各自翻译。流通的译本是后人汇通三家而成的定本。这件事,唐道宣《续高僧传》卷一有记载说:“三德乃徇流言,各传师习,不相询访。帝(宣武帝)以弘法之盛,略叙曲烦,敕三处各翻迄乃参校,其间隐没互有不同,致有文旨时兼异缀,后人合之共成通部
”。近代学者吕澂不同意这种说法。他说:“《十地经论》里有处原本的字句有不同的传诵,后人因传说留支和勒那争名,没有合作到底,现存译本是两家分译完了才又合并的,但这并非事实”。吕先生只是简单地说“这并非事实”。但未举出根据和理由,这是难以使人信服的。
关于菩提留支译经的情况,《续高僧传》卷一说,当时有一位清信士李廓,奉宣武帝命,作《众经目录》云:“三藏流(留)支,自洛及邺,爱至天平二十余年,凡所出经三十九部,一百二十七卷,即《佛名》、《榜锄》、《法集》、《深密》等经,《胜恩维》、《大宝积》、《法华》、《涅磐》等论是也”。菩提留支的译经,道宣《大唐内典录》卷四有比较详细的记载。具体经、论名称和卷数如下:
《佛名经》十二卷、《入楞枷经》十卷、《大萨遮凡耙子受记经》十卷、《法集经》八卷、《胜思惟梵天所阔经》六卷、《深密衅脱经》五卷、《备迅王阔经》二卷、《不增不减经》二卷、《金刚般若波罗蜜经》、《差摩疲帝受记经》、《佛语经》、《不必定入印经》、《无宇宝箧绘》、《大才等修多罗经》、《弥勒菩萨所问经》、《第一义法胜经》、《伽耶顷经》、《文殊师利巡行经》、《一切法高王经》、《护诸童子陀罗尼经》、《谤佛经》、《十地经论》二卷、《胜思惟经论》十卷、《弥勒菩萨所问经论》十卷、《宝积经论》四卷、《宝性论》四卷、《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论》三卷、《烦宗论》二卷、《妙法莲花经论》二卷《伽耶项经论》二卷、《三具足经论》、《无量寿优波提舍控论》、《十二因缘论》、《百字论》、《破外道四索论》、《破外道涅磐论》、《译众经论目录》。
上述经名后无卷数者,皆为一卷本。《译众经目录》不算,实为二百二十六卷。但是智升的《开元释教录》卷六则说菩提留支的译经只有三十部,一百零一卷,将《奋迅王》等九部经论排除在外,说这些经论不是他译的。
菩提留支来华时,带来梵本经论很多。据当时受命编写《众经目录》的李廓说:“三藏法师流支房内经论梵本,可有万夹”。由此可见菩提留支译出的经论和他带来的梵本相比较,那只是少数。一个人的生命和精力都是有限的,在近三十年的时间内,能够译出那许多经论,仍是难能可贵的事。
菩提留支不仅是一位翻译大师,也精通当时印度流行的咒术。据《续高僧传》卷六说,有一次他因澡罐内空,来到一口井旁,想取水盥洗,但为他取水的弟子未来。于是他就向井内抛下杨枝,口念咒语,不一会儿,水就涌齐井口,他即以钵盂取水盥洗。在旁观看的中国僧人,惑到惊奇’称他为大圣人。他即止之曰:“不要妄加褒赏。此是术法,外国共行,此土不习,谓为圣耳”。他怕蛊惑世人,遂秘而不传。
菩提留支在华期间,佛教学者判教盛行。他也依《涅磐经》将释迦牟尼一代言教判为半、满二教,即释迦成佛之后前十二年所说之法为半字教,十二年以后所说之法力满字教。又有说,他依《维摩请经》判佛法为一音教,因众生的根机不同而存差异,常所说的“佛以一音演说法,众生随类各得解”。不管其判摄是否允当,但也自成一家之言。
菩提留支属于印度瑜伽系的学者,来华之后,既译经,亦译论。对无著、世亲二人的论著,都有系统地翻译了不少,这对后来瑜咖学的研究和发展,都有很大的影响。如《十地经论》译出后,出现了南道和北道两派地论师,南道派以佛陀禅师的弟子慧光为首,上承勒那摩提,下有门人法上、道凭、僧范、昙遵等,北道派则以道宠为首,上承菩提留支,下有门人僧休、法继、涎礼、牢宜等。北道派后来受南方摄论师之影响,入唐以后,归井到唯识宗。
最后,菩提留支对中国的净土宗也有过贡献。他授与昙鸾《观无量寿经》使其放弃修长生法,改信净土。据说他还译出了《往生论》,介绍世亲的五种念佛法门,使净土宗的典籍得以更加完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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